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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本文您可以完整了解苹果公司在国内市场和色情内容斗争的十年历史,以及如今 App Store 商店面临的新危机和挑战。”
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能看到类似的媒体消息“苹果对色情、赌博等信息管控不利”这并不是偶然的,苹果App Store作为全球最大的软件生态,这些年面临危险和挑战从未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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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苹果要对色情内容严格管控
首先创始人乔布斯本人的严格禁止
2010年一位消费者询问乔布斯苹果商店为何拒绝普利策奖获奖漫画家Mark Fiore的作品以及色情内容,邮件中这位署名Matthew的消费者认为,苹果的责任不是充当道德警察。
乔布斯在回复中写道:“Fiore的应用近期将进入苹果应用商店,这是一个失误。只是,我们认为苹果在道德上有责任让iPhone远离色情,那些想要色情内容的人应该去买Android手机。”
而在早前苹果发布会后,乔布斯也在采访中公开表示:“大家都知道,Andorid平台有个色情商店,你在哪里惟一能下载的就是色情内容。你能下载,你的孩子们也能下载。那是我们不会踏足的地方,我们不会那样做。”
乔布斯也许不算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但他知道应该怎样保护孩子不受非法信息侵扰。
第二 色情内容会极大打击苹果核心业务
什么是苹果的核心业务呢?
iPhone、iPad、Mac电脑都是,但苹果发展最快核心业务是软件内容服务,包括App Store、ibooks、音乐、新闻等。
苹果商店 Apple Store 到底有多重要呢?
答案是:比 iPad+Mac电脑还重要。来看2019年3季度苹果公司营收占比,图中黄色区就是 App Store 的营收占比21%,iPad+Mac电脑才占比20%。
APP Store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应用商店和也是苹果最赚钱的业务之一,过去一年为苹果带来了约500亿美元销售额和约150亿美元的收入,而在2020年1月1日App Store单日营收最高纪录为3.86亿美元。这吸金能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全球有数百万软件开发者依靠App Store盈利,而目前中国目前大约有180万的iOS开发者。这是一个高速成长的巨大的生态环境,这个行业有着数百万的从业者。
为什么说色情内容的入侵会严重影响苹果的App Store生态呢?
答案是
因为色情内容
App Store差点消失
说App Store会因为色情内容消失?如今很多人会觉得这是危言耸听。的确大家上网的时候,在各大平台都可能碰到色情内容的侵扰:
苹果的App Store和这些平台一样,也面临着这些色情内容的侵扰,而且更严峻。
下面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过去十年间,苹果如何与色情内容作斗争的历史,以及如今面临的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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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2009-2013)
色情APP直接进攻,苹果App Store用“分级”疲于应对
随着2007年iPhone震撼发布,全世界都为这台手机疯狂。但当时iPhone还只是一款不错的手机,远远算不上一个平台一个生态。直到2008年App Store的发布,才真正确立苹果的领导者地位。
由于iPhone在全球的热销,没有数的开发者进入App Store,推出了大量精品软件,这些软件又带动更多人购买iPhone,形成了正向循环。
随着iPhone3GS进入中国市场,国内消费者也和全球消费者同步接触了这个全新的“市场”App Store软件商店。
尽管大量优质软件让消费者惊喜,但威胁也很快到来。没过多久,人们就发现有不少色情内容进入了App Store,并且因为下载排名靠前的原因,很多用户都能因为算法轻易看到这些色情APP的相关推荐。
图片来自东方网
图片来自新快报
用户下载正常APP也受到色情APP的影响,大量投诉也引起了媒体的注意。而且因为苹果率先开展了软件分成的模式,当时外界普遍认为,苹果是因为“分成利润”才纵容色情APP 在商店中横行。
当时苹果毕竟也是第一次做APP商店,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例子,所以一开始也有点懵。苹果最开始的解决办法是引入类似电影的“分级机制”。
苹果方面表示,“App Store上的内容可能会包含一些让部分客户感到没有礼、下流或令人反感的材料。“App Store条款与条件”的“令人反感的材料”部分中描述了客户可能遇到此类内容的可能性。”
意思就是:我们已经标明了风险,你还下载,能怪我吗?
那么当时App Store进入国内初期,色情软件影响到了什么程度呢?
根据2012年新浪网的一篇报道称:下载前十位半数涉黄。
可见在App Store建立最初,苹果缺乏监管的情况下,涉黄软件数量之多和其对整个生态的侵害程度之大。
此时苹果的解决办法还是“分级”+“警告”但显然苹果的当时的审核制度没有法阻止大量色情软件的出现。而且你只要点击“好”按钮,就可以下载这些软件。
图片来自新快报
甚至同期苹果另外一大重要服务“Siri”语音助手也因为没有屏蔽色情内容,而被广泛质疑苹果“涉黄”。
简单的说,就是当时你对着“Siri”说要找三陪,“Siri”就会真的给你发回来一大堆场所和联系方式,并且记者去验证,还都是有效的。
没有语了
当一个互联网工具缺乏监管引导的时候,结果往往没有法预料。
当然不管是否有效,苹果App Store在国内的软件分级制度一直沿用至今。
我们今天打开iPhone上的App Store软件商店,每个软件旁边都标注了“年龄分级”,儿童应用一般是“4+”最高级别是“17+”。
其实我们平时使用的大量常用APP,在苹果分级里都是“17+”年龄分级,内容中也可能包括“偶尔、轻微的色情内容或裸露”
好了,让我们继续回到2011年,接下来多家主流媒体开始关注苹果App Store上的色情软件问题。
并且用户针对App Store的大量举报也引起了网信部门的重视。
对待这些“成年人内容”和大量的用户投诉以及媒体的批评和监管层的调查,App Store显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对于当时刚刚进入国内的新鲜事物,封停、取缔都是可选项,这可不是开玩笑。
至此苹果下定决心,必须剔除掉App Store里的色情软件。而具体办法就是在审核时不允许“包含色情”内容的APP上架,同时再下架用户举报的色情APP。
从后来苹果不定期公布的App Store审核标准看,苹果在不断的调高审核标准,特别是针对色情内容。
全球最大的轻博客Tumblr汤不热,就曾经因为色情内容被苹果下架。
知名图片社区500px等多款应用也都曾因为色情内容被苹果下架,尽管当时其高管认为其图片内容为艺术创作范畴。
简单的说不管你的用户数有多大,只要涉及色情内容,或者擦边球、或者疑似色情的艺术照片,苹果都会直接下架。
因为这会动摇App Store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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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2014-2015)
健康的App Store在中国市场高速发展
在库克下定决心剔除所有色情APP,并禁止涉黄等违法软件上架后,App Store也在中国市场迎来了真正高速发展。
2014年11月App Store正式支持中国内地银联卡支付,随后支付宝、微信支付的加入,为国内用户购买正版APP扫清最后障碍。
2014年底,苹果正式开展了一大波促销活动,也就是App Store大量应用定价为1元-3元,并且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而非短期促销。苹果公司已经宣布,人民币1元及3元将是中国区应用商店的新定价,作为一个永久价格选项。并且“only china”只有中国用户能享受到。
对苹果公司来说,这有利于培养中国用户的正版软件消费习惯,并加速建设自己的iOS生态系统。
苹果中国应用商店大量1元应用
2014年-2016年,也正是iPhone终端数量的爆发期,大屏幕 iPhone6Plus 的推出引爆市场,大屏应用体验进一步提升,在App Store上精品APP层出不穷,苹果在软硬件两方面都迎来了更好的时刻。
之前有国外媒体抨击中国用户只会用盗版软件、不尊重知识产权。但如今国内用户的正版化意识其实非常强。
有多强呢?数据上看到2016年就已经超越了美国、日本。
如今很多中国消费者都习惯于通过在线软件商店购买正版的游戏、工具、娱乐内容,消费数据也早已超越美国、日本,中国成为了App Store最大的营收市场。
乔布斯当年创立的App Store生态也终于成型,所有在这一生态中的开发者、用户都畅想着它带给我们更多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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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段(2016-2017)
色情APP擦边球绕开审核入侵App Store
面对如此蓬勃发展的App Store,色情行业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正在想其他办法。
其实从2009年开始,在PC互联网上,有国内不少网游和页游公司,采用暴力弹窗的方式弹出大量色情、擦边球内容以及低俗炒作吸引用户点击下载。
图片来自人民网游戏频道报道
由于这些内容往往打擦边球,并非赤裸裸的色情,缺乏明确的界定,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充斥在国内各大网站页面的右下角,或者疯狂的弹窗,逼迫你点击,老玩家应该都有印象。
图片来自新浪游戏报道
由于页游厂商买的是通用广告,所以国内很多正规网站也会蹦出这些弹窗。很多弹窗都没有关闭按钮,你必须点击这些擦边球广告,才能观看其他正常内容。
图片来自人民网报道
当时的网站、端游、页游,各种平台包括一些大型网站在缺乏统一规范的情况下,纷纷开始采用擦边球、低俗炒作乃至赤裸裸的色情元素进行营销,并且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监管层大力打击以及“净网行动”的持续开展才逐渐消灭了这些问题。
在此期间,手机游戏,特别手机网游也迎来爆发增长,但苹果一直延续着对色情内容的高压审核政策,那些在App里存在色情内容的一般没有法通过审核上架。
于是有些开发商想出了其他歪点子,那就是参照上述网游页游的打法,在APP之外进行擦边球宣传。
比如2016年中国青年网报道网游在App Store里进行色情营销。
苹果App store截图,现已下架
上述这样的图片就明晃晃的出现在App Store的常规页面中,今天你敢想象吗?
苹果大概也没想到,他们的APP审核人员已经检查没问题的软件,在App Store上架时,居然用宣传图来打擦边球,吸引用户下载,也就是所谓的“封面党”
真的去调查软件后,发现除了封面里面也没有色情内容,所以也没法让审核员背锅。
作为大量游戏发售的平台也在此期间受到很多压力,再次下架了大量App。
在苹果被屡次警告后,App Store审核团队也再次提升了审核力度,特别是图片类疑似色情、擦边球内容采用“0容忍”,只要疑似,审核一律不许通过。
之前还有开发者抱怨说,一些非色情图片也被苹果驳回,只因为疑似。
网络截图
可以看出,尽管有点矫枉过正,但是苹果加大对图片擦边球审核力度之后,App Store里生态环境确实更健康了。只有一个安全健康的生态环境,才会有更多优秀的软件APP出现。如果开发者都只是想依靠色情、擦边球内容吸引流量,赚快钱,那么平台也会被拖垮。
随着大量“油腻的师姐”们被封杀下架整改,如今网游宣传都已转变为“师兄弟就来砍我”了。
当然还有“开局一条鲲,大家来养鲲”
当然其实这都是剽窃抄袭国外艺术家的作品。
关于国内网游的剽窃行为,下次神奇应用单独给你出一篇文章盘点。
其实一直有观点认为,苹果App Store只是一个平台市场,没办法监管数百万的软件。
但实际上平台的监督管控是其自身责任,央视财经频道就曾对知名网游《我的世界》色情信息问题进行调查报道,尽管游戏本身不涉黄,但部分玩家在其中传播色情信息也是运营商必须监管的。
央视CCTV2调查视频截图
但实际上平台的监督管控是其自身责任,央视财经频道就曾对知名网游《我的世界》色情信息问题进行调查报道,尽管游戏本身不涉黄,但部分玩家在其中传播色情信息也是游戏运营商必须监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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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阶段(2018-2020)
色情APP技术升级卷土重来更加隐蔽,苹果面临新挑战
以前网游、页游推广常用的办法是色情图片+擦边球碰瓷+文字暗示+低俗炒作,而且天天变换花样。
图片来自新浪游戏报道
如今用上述这种暴露图片的APP已经基本绝迹。许多能顺利登陆App Store软件商店的APP推广采用的是文字暗示+谐音+图片暗示,毕竟这样就能绕过苹果审核。
常用的例子是简介中写“未满18岁禁止下载”,“约炮,写成 约火包”图片里写更露骨的文字。
比如下图这些例子:
当然不排除这些软件和前面那些游戏方式类似,内容都是正规的,只是靠宣传文字打擦边球吸引下载量。
还有一种最难防范的,就是“热更新”
这几年一种新骗术来了,就是APP使用“热更新”通过苹果监管。
原理很简单,因为苹果App Store审核人员有限,一般只对初次上架的新软件进行严格审核,后续更新上架的软件,只要不做太大变化,可以很快过审。
所有有些色情APP初始送给苹果审核的时候是正常APP,后续通过更新悄悄加入违规内容。最开始还是只是几个程序在做,后来越来越多开发商开始效仿。
比如2016年,一款叫做“草榴社区”的软件上架App Store,很多人都知道“草榴社区”是什么意思,那么它是如何骗过苹果严格的审核呢?
很简单,它在上架初期名字是另外一个不相关的,通过苹果首次严格审核之后,再更新的时候悄悄改名为“草榴社区”。
而这款软件本身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安装后就会不断弹窗,诱导你下载其他软件牟利。
针对这些新的乱象,央视、新华社等媒体对苹果App Store提出了点名批评。指出App Store的审核标准低,因苹果对资质审核并不严格、导致了大量国内非法App得以钻空子在正规商店发布。
这一时期媒体也报道了很多涉黄、涉赌、非法P2P、贷款等问题APP。
直到2018年末,苹果直接下架了900多款有类似行为的APP,包括一些知名的软件,这一行为才得到遏制。
图为新华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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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APP为何屡禁不止,背后都是利益驱动
和网站网页和群发私信传播不同,制作iPhone色情软件并交给苹果App Store送审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为什么不法企业还是铤而走险呢?
原因很简单,利益驱动。
一旦用户安装此类APP,开发商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骗用户注册、诱导用户传播软件、下载更多色情软件、出卖用户数据、诱导用户网络借贷、参加赌博等等。
央视报道“扫黄打非”行动
2019年深圳警方打掉一个自称“成年人版抖音”的色情APP,暗藏黄赌诈骗。据了解,这是国内目前打掉的规模最大的涉黄短视频平台。
其盈利方式是通过大量用户点击,推送广告。不仅收取了赌博网站的广告费,还参与赌博网站获利的分成。最后自己开发了赌博网站自行推广晋升为赌场庄家。
图片来自微博报道
截止团伙落网时,其通过收取赌博网站广告费、参与分红、自建赌博网站操纵赌局收割赌资的方式,获利近2000万元。
从警方给出的截图看,一些网友调侃“每次端掉才告诉我有这么个东西”
不过如果这些网友真的去下载这些APP,那么最终损失可就不是小钱了。
在此我们要感谢所有努力打击不法行为的战士们。
致 敬 !
其实不管是苹果的App Store还是安卓阵营的多家软件商店,都面临着涉黄、涉赌等非法内容的入侵。
只要这些非法APP一旦上架正规的App Store,就能获取大量的下载,赚取惊人利润。
另外,现在有不少非法软件因为没有法通过苹果的审核,选择另想办法,就是“滥用开发者企业证书”
这样不通过苹果App Store,也可以把色情APP安装到用户的iPhone上面。
关于这部分内容,神奇应用下次单独写一篇文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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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App Store 任重道远情
和iPhone一样,App Store也是乔布斯和苹果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生态环境,数百万开发者贡献着优秀的软件APP,数亿的用户在这里消费。未来App Store还将创造没有法估量的巨大价值。
然而色情APP、赌博诈骗等非法内容却时刻想要侵入这个生态,破坏这个生态。过去十年间苹果配合监管部门一直在努力和这些非法内容斗争,而这些APP也在不断变换形态,变换着攻击手段。
苹果作为App Store的创造者、监管者,更应该成为保护者,不仅在保护App Store也是在保护数以亿计的开发者、消费者。
苹果还有乔布斯的继任者们任重道远
加 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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