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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又出新书了。你看了吗?”
最近见朋友总会被问到这个问题,谈论的内容多少围绕着该话题,如果没有看似乎难以参与其中。
何老师,即作家何大草。从《春山》《拳》到《隐武者》,耳顺之年迈过人生的中场,他按照每年一部作品的频率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我曾请教乐府文化的荔枝,她也是《隐武者》的编辑,问她:怎么样的作者算勤奋?她说,很难说,每年有新作品就属于难得。
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何大草配得上一个“痴”字,痴子再加上劳模,这模式令人有点惊骇。
·左为乐府文化的涂涂,右为何大草,图源/屋顶上的樱园
原本何大草的新作定于9月4日在屋顶上的樱园(下文简称樱园)举办发布会,因疫情被迫延期,樱园8周岁生日之际于线上露了个面。
10月1日,依然在樱园,延期后的《隐武者》首发活动终于如期举行了,清俊、瘦削的何大草与策划出品这部作品的乐府文化创始人涂涂进行了对谈。不高的舞台下面是满座的新朋旧友,笑声一片,不像严肃的活动现场,倒像相看执手话家常。
何大草
本名何平,祖籍四川阆中,生于成都,毕业于四川大学历史系。代表作有长篇小说《隐武者》《刀子和刀子》《春山》、小说集《贡米巷27号的回忆》、散文集《记忆的尽头》等。
01/
“武”是一种超越
能实现,也不见得一定能实现
让作者讲述自己的作品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实在是困难,何大草也多次提到这点。活动现场,在张口金句的涂涂面前,他总是笑得羞涩:“我喜欢听涂涂老师的解读,他已经阐释得很到位了。”
2020年,何大草用几个月时间写了《隐武者》的前三万字,将暮年的小一作为小说叙述主体:暮年小一遇到一个孩子并带在身边抚养,既教他打锅盔,也教他武艺。最后,何大草思来想去放弃了这三万字,暮年小一摇身一变,成为了现在的少年小一。
·何大草
初读稿子的时候,涂涂给何大草发了一条微信,四个字:“太!好!看!了!”当时,天气转冷了,何大草在明月远家到明月樱园之间的路上,他马上“汇报”给了自己的经纪人熊燕,也就是屋顶上的樱园主理人,去分享自己的这份快乐。
那《隐武者》到底讲了什么故事?故事内容层面难用三言两语概括,而“武”贯穿着小说。
豆瓣上关于《隐武者》故事梗概节选:
在水浒和金庸之间。
武是力量,隐是选择。在不安的时代成为确定的人。《春山》《拳》之后,何大草变法之作,转型武小说,以武犯禁,用语言的极致,寻功夫的极致,问命运的极致。
一切,从暴风雨前的成都,开始。
故事发生在清末民初的成都,辛亥革命前夜,末朝乱世之中,个人命运随风云涌动。在成都以西偏南刘安镇,巷中古槐下的锅盔店,隐伏聚散着各色人马,有不戒荤色武艺高强大法师,独臂人锅盔店何老板,老板儿子何小一,刘安大户刘府少爷元雨、三小姐元菁,老娘滩黑姐……乍看每人皆是平常模样,其实各怀绝技,各有一段惊心动魄;有高出常人之资,亦终逃不脱命运之手……
什么是“武”?
武,即武小说,是小说的类型。《隐武者》明面上讲了一个复仇故事,带着武侠小说的影子。区别于金庸的武侠风格却自有腔调——叙事为主,语言简洁,节奏明快,充满了中国古典小说该有的气质。
但是,这又跟印象里的传统武侠小说不同。小说的外壳是武,内核是文学性的,何大草也更倾向用“武小说”这样一个概念来定义自己的作品。
他的理想中的“武小说”,不出现武侠、武林、江湖这样的字眼,然而,是以武为核心的,笼罩这部小说的,是日常饭菜味、茉莉花茶香。功夫是常人的功夫,只不过,被发挥到了极致……
跟金庸的武侠世界有大不同,角色们也没有一飞冲天的盖世神功。
·乐府文化创始人的涂涂,《隐武者》由乐府文化策划出品
大学开始读金庸的小说,何大草并不否认金庸是一位杰出的通俗小说家,曾经也认为金庸是永恒的,现在未必。作为小说家后,自己已经读不太进去了,包括他过去非常喜欢的严肃文学作品也失去了吸引力。尤其,教课授课跟更年轻的学生在一起,他发现学生们不读这些作品了。
“写得太多了,说得太细了,留下的缝隙空白以及让人回想的东西太少了。再看《水浒传》我还是那么喜欢,我会不断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身份的转变,年龄的变化,使得何大草看书、看电影的品味都有了变化。
“随着年龄越来越老,再看那些深刻而又枯燥的电影,我会睡觉,打瞌睡,又醒过来。”
他越来越喜欢看商业电影,好莱坞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阿甘正传》《百万美元宝贝》《不可饶恕》,他都特别喜欢。在他心里这个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两种人:一个是中国古代小说家,另一个是好莱坞导演、编剧。
现在,何大草就想写一部好看的小说。武,就是他替作品穿上的外衣。
武,还是力量,一种超越性的力量。借用涂涂的话来说,在武侠小说里,追求的就是这种超越性的力量,以及通过这种力量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超越。
它能被实现,也不见得一定能实现。
书中故事背景基于清末民初的成都展开,何大草写了一个乱世,一个动荡的大时代,好像离我们很远。这跟此时此刻有点距离。每个角色似乎都憋着一口气,在面对命运,面对选择的时候,试图去超越自己的局限,去突破去达到另一种彼岸。
小一,对自己身份;元雨,对理想的侠义;元菁,对女性个人命运……结果均不然,在时代中,在故事里,每个人最终是被决定的存在。
武,也是何大草要面对的没有奈。力量、能力往往是两面的,是矛盾的、不确定的,对拥有两者的作者是成就,也是伤害。长久以来,他被定为严肃文学作家,为什么严肃文学作家要写一部“类型小说”?
“类型小说在题材选择、结构方式、人物造型、审美风格等方面有着比较定型的类型化倾向的、读者对其有着固定的阅读期待的小说样式。”
他们说,严肃文学是深刻的,类型小说是不深刻的。
小说到底深不深刻,何大草认为在于作家本人深不深刻。“如果是一个深刻的作家,比如卡夫卡随便写一个笑话,那笑话里一定有卡夫卡的基因在里面,它有荒诞哲学的成分。”
一个不深刻的作家可能讲了一个好看的故事,仅仅是好看而已。它可能是一份快餐,读者吃得很快乐,忘得也很快。深刻在于作家有没有自己的价值追求,在这个前提下,何大草承认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到了哪一步。
“我就努力把它写成一个好看的小说,一定要好看。”
02/
也可以算是一本故乡书
时过事过,成都仍值得一写再写
去樱园骑自行车会经过岳府街、冻青树街,拐弯就是东玉龙街,这些街名成都人有的还熟悉,有的淡忘了。
翻开《隐武者》,你会不断跟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重逢,代入小说里的情节,买袜子的地方——暑袜街,“夜窝子”——染坊街。
·成都的街头
当小说里的真实与生活的真实重合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些关于成都的记忆会再次被唤醒,跟随这些街道翻开城市的里子会发现一种沉淀的、久违的诗意。这种感觉是没到过成都、有过生活痕迹的朋友没有法理解的。
这是成都人的集体记忆,何大草借由虚构的故事进行了一次追溯,换一句话来说,有恋恋不舍的情愫。虽然通过写作技巧,这部分的情绪和情愫或是寥寥几笔表达得淡然,都化成了故事中的一处地点、情节。
《隐武者》也可以算是一本故乡书,何大草与李劼人用不同的目光,打量同一个故乡,只是这座城、这人已经是两样。
小说里的地点能找到现实的对应,那里面的人物有没有原型,或者开始就设定好的人物?
其实,这些人物都是何大草虚构的,经过了许多不确定的时刻,一点点形成起来的——没有一个人物是确定的。他依然会怀疑看起来确定的人物:
“我自己得重新去读一读这本书,感觉还是有很多的变化。”
包括《隐武者》这个书名有点像一个谜语,他希望通过这本书的阅读,读者能够得出那种不确定、没有法被挣脱的感受。但是,他在书的名字上面把它隐去,通过叙述,通过阅读,通过对人物的刻画,让人物的命运渐渐走到那一点,跟读者体会到的感受链接起来。
就像何大草一样的人生一样,即便不了解他的人生,给人的感觉是退一点,藏一点,是有谜底的。这对读者有一定要求,必须得读完它,才能深入他的世界。
正因人生态度的“藏”“隐”,何大草采用了中国古典小说式的语言,简练、干净,所有想讲的东西躲在精炼的短句、炼字里。
为什么采用这种手法?何大草看来,20世纪现代派小说家,答案太清晰,理念太强大,可能在他们看来,有一个答案在他们的手上。就像侦探小说,作者必须揭示最后的那个答案,人物有最后的定性,事物需要被揭晓。
“我读起来也很坚硬,不吸引我,就像是维生素药片,固然非常好。我觉得更好的小说应该是植物,是水果,是刚从泥土里拔出来的,带着泥巴、水分的萝卜青菜。我读多了会去逃避它们,我希望我的叙述回到泥土里,而不是提炼过的药片。”
“在《水浒传》里是没有答案的。”
·金桂树下被读者簇拥的何大草
很多人说,《隐武者》这本书好看好读,实则也有它的门槛,得慢慢咂,像喝一两块钱的三花茶,入口是一溜的畅快、涩嘴,回味方能回甘。其中余韵是悠长的,不是所有人能品到的。因为往往简单的,这道槛也是极高的。
何大草希望他的小说是吸引人的、好玩的、好看的,有生气勃勃的人物,同时,能够有让人说不尽的地方。更好,某个人物会待在读者的脑子里陪伴他们更长的时间。
“我也希望我的生命力更长一些。”
“我写《隐武者》时,年龄已经老大了。”
“我是服老的。但,还是想变一变。”
删掉初稿三万字于何大草那痛下决心的痛,不是形而上的,是切身的身体之痛。他写得很痛苦,身体也很煎熬,却每晚睡得憨沉。
而《隐武者》已付梓,时间却没停歇,夏盛夏萎,秋盛秋凋。何大草在代跋里叨念着:壬寅年就要到了。壬寅是虎年,我属虎。
写这句话的时候是2022年春天,转眼已是深秋,何大草已经六十岁了。
下一部作品写什么呢,他说,不知道。
YOU成都专访
X:小都,H:何大草
X:《隐武者》用了一种传统写法,给人的感觉非常踏实,跟现代意识流等写法比起来不同,好像这些作品更靠读者的想象去弥补。作为作者来说是不是在逃避必须要直面的问题?为什么反观过去的小说更愿意直面、解决问题?
H:对于这类小说,实际上,市场和读者已经做了评判。作为小说,它可能是超级畅销,作为电影,它是商业和艺术的双重成功,有一个答案放在那里了。
X:《隐武者》里写到过去成都的街巷,您在染坊街这里虚构了一处叫“夜窝子”的地方,也给了诸多笔墨渲染它的匪,它的戾,它的坏。可是,年轻的良玉去这里,为什么两板砖毫不费力地拍死了当家的?
H:以前看吴宇森电影觉得很好看,再看觉得里面主角打枪战,打了很久,最后又爬起来了。这种处理方式比较理想化,虽然是创作的手法,但是不太符合生活常识。
其实,真正打起来过程很简短的。我们说打这一枪很简单的,打这一枪之前的准备动作其实很漫长。
比如说,《教父》里的教父被暗杀了,他们发现司机结果是奸细。为了杀这个司机,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铺垫。前面找杀手,引诱司机开车去纽约找旅馆,找了一大转,纵队司令买要吃的馅儿饼,最后到了自由女神像背面的芦苇荡……起码铺垫了十分钟,真正开枪只花了几秒钟。这致命性的一枪前,过程的铺垫非常考手艺。
X:铺垫那么多以为后面有一台大戏,过程却简短,看得人想扔书,感觉被骗了。是故意戏弄读者的吗?
H: (笑而不言)。
X:《刀子和刀子》《春山》《隐武者》几部熟知的作品里都有“少年”形象,您怎么理解少年和衰年?
H:我觉得是这样的。如果衰年迎来了一个生机,你得抓住它,因为它更丰富复杂,那种忽然的绽放就是少年气。秋天,看起来衰朽的树木在寒冬中绽放,比如,腊梅,那就是少年气,又浓又纯又香又迷人,极其有生命力。这就是我理解的少年气。
梁启超写《少年中国》,在他看来老大的帝国已经衰年了,那么他讲少年中国,是少年气的中国,他希望通过变法能够抵挡衰落。傅雷作为翻译家对绘画特别有眼光,也是特别苛刻的人,他看得上两个画家,一个是黄宾虹,一个是齐白石。齐白石衰年变法后的作品,在他看来有一种青春之美。这听起来好像很矛盾,通常说越老越衰朽,有自我迷恋的颓然之气在里面。但是,齐白石后面的作品有青春之美,我觉得概括得特别好,有特别迷人的色彩、气韵。我理解的衰年变化就应该这样:在人生的某一个看似好像衰落的时段、收敛的时段,小说家内心的那种创造力、原创力还能是旺盛的,能够去描述有力量的、新鲜的、有希望的生命。
看起越来越苍老,我其实不在意。你看我有好多白头发也没有染,但是,作为一个作家,我希望自己的创造力一直生长,不是指向熟悉的,而是指向陌生的。
X:“少年”的形象一直延续到您现在的创作里。尽管《刀子和刀子》里的何风是女孩,身上难免有少年气。为什么?
H:这里面青春的生命,是一种理想主义。青春少年是有理想主义的,最本质的东西就在这上面。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小说,里面有很多肮脏的人、很多丑恶的人,但是往往都会留下一个非常干净的少年,或者少年气的一个人。
X:《隐武者》整本书也有两个突出的女性角色,尤其是元菁,好像您对她有一种偏爱。为什么会设置这个角色?
H:说起来好像有点悬。可能是我小时候读《红楼梦》,我觉得里面那些女性小姐、丫鬟特别有魅力。可是,我觉得好像还少一个人,在写《隐武者》的时候,就设置了一个大小姐,命运是被动的她没有法把握。但她对自己的人生是可以主动把握的。就像探春认为,如果她是一个男儿,她能走出去的话,可能有另外一个世界。
所以,我一点点画出来后,我自己都觉得惊讶这样一个选择,她就留在了我的心里,我也特别珍惜这个人。中国古典小说有两部伟大的杰作《水浒传》《红楼梦》,对我投下的影子非常强烈,它会永远在那个世界伴随着我。
X:作为男性作家,在写女性时进入人物有没有阻力?比如:元菁的刻画更多是通过叙事,少了一些心理层面的细微展现,似乎倾注您对理想女性的描摹,会不会担心落入另一种刻板印象?
H:原则上,元菁有她的妥协,她死了两次,不是说一开始就那么决绝。家庭给她安排了不幸的婚姻,她也接受了。当你的命运被别人安排了,突然有个机会包办婚姻的对象死了,她又活过来了。但因为张山的出现,要把她作为一个筹码来给予,等于她面临了第二次死亡。像是人被判了死刑,又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又不得不死过去,这是最痛苦的,我觉得这是最悲剧性的,人物是有反复的、挣扎的。
你看历史上优秀的小说,男性作家创造了很多难忘的女性角色,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红楼梦》里面的若干女性,包括舞台上的贵妃醉酒也是梅兰芳创造的。所以,我觉得男性扮演女性,也有一个好的地方——你虚构的空间会更大,想象的空间会更大,尤其是要把你变成“她”的那个时候。
如果小说就是所见即所得,它就是非虚构。小说的魅力在于虚构的能力。拍西部电影《西部往事》《黄金三镖客》的导演赛尔乔·莱昂内,他是一个肥胖的意大利人,也拍了《美国往事》,确实还是一个想象力的问题,真不要看创作者是什么样子。哪个都不晓得在西部片历史上有那样一种枪手,从来没有这种枪手。这一切都是被创造出来的产品。
X:书里有写到接地气的民间食物,又不是正宗的川菜做法,为什么这样设置?您自己生活里是会做菜吗?
H:对,我在写小说的时候里面放了吃的,我不愿意去做菜谱。有的小说,它会停下叙事转向描述菜色、菜谱,我觉得它没有非是一道菜,是一个知识,这种知识在今天最容易查阅得到。我还是希望吃的食物能够跟情节一起,成为情节中的一部分。小说里肯定会提几句,让读者能够在那个地方停留下来,让他感觉好像吃到了这个味道。更多是一种味道的分享。
我不是美食家,也不是特别能做饭的一个人。我不吃陆地上的肉,能吃水下的鱼,樱园的黄辣丁就做得很好。我自己会做一点,也有些个人琢磨出来的秘制配方,所以,荔枝(《隐武者》编辑)也找到我教她做,涂涂也说很好吃。
小时候在家里面,我要做饭,我们院子里排行老大的孩子都要煮饭炒菜,我们还要交换做菜的方式。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能做到的天花板仅限于盐煎肉、回锅肉、鱼香肉丝,往下面走是番茄炒蛋、醋渍胡豆。我的父亲更会做,他是伙食团炊事员,就是有这样一个传统。总得来讲,我不是太会做饭的。
X:反观这部小说,您觉得有没有比较遗憾或者不满足的地方?
H:写完的小说需要一段时间去总结,它的缺点、瑕疵或者不足,我现在还没整理出来。如果哪天我有精力,可能会把删掉的三万字复活,就写一个老年的小一。先存着。
X:为什么喜欢戴鸭舌帽?您说自己不会去抗拒时间带来的改变,也不会刻意染黑头发,却喜欢戴鸭舌帽。
H:我过去小时候一直都要戴帽子。戴帽子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颜色的变化会有一种新鲜感。虽然我看不到自己戴帽子的样子,我就是有一种新鲜感,一种生的感觉,不是那种熟的感觉,我觉得有趣、有意思。
反正在淘宝上,看到合适的帽子就买回来。买回来觉得不好就放在那儿了,重新买另外的。原来我都不会淘宝,从去年开始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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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成都粉丝福利
你读过《隐武者》吗?
又或者你心里有另一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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